凌晨醒來前,回到了醫院開刀房的場景裡,同事們都還在,互相問候離開的這段時間大家過的好不好,每個人都很高興,終於又回到這裡重新開始。
接著,早起的鬧鐘響了,我也醒來了。
當時工作的醫院在我離職後的四個月後也從申請停業一年到後來復業遙遙無期。
2007年9月離職之前,我總以為還會有回到這裡看看老同事的機會,想不到世事的難料也隨之而來。
最近,我常想到他們,想到那條總是燈火通亮的長廊。
生老病死每天輪番在這裡上演。
從休息室走下通往開刀房的樓梯,那一片玻璃窗可以望見遠山和市區,偶爾也會有小鳥停留在窗台上,我習慣在走進開刀房前,在這裡短暫停留。
我始終記得離開的那天夜裡的值班,最後一次獨自坐在白天吵鬧的辦公室裡,看著指針走到下班的12點整,然後起身,為辦公室留下一盞小燈,走過最後一回的長廊。
折好這件白袍,因為再也不會穿上。
我明白,有些事情是真的回不去也回不來了,從當初做的每個抉擇裡,就已經決定了每一個轉折已經離當初愈來愈遠。
遠到只能剩下想念和回味了。
人生當中每一件發生的事情,無論是好是壞,都有一定的道理和意義,如果我們總是只看當下,可能會看不見這件事情背後的影響是要把你帶到什麼樣的地方去。
所以我們必須學會忍耐,哪怕在這之前必須隱忍看不見盡頭的低潮。
無論怎麼糟糕,心裡還是要燃燒著夢想的火苗。
那條長長的走廊讓我知道一件事,那就是我們改變不了生命終究必須走向死亡的結果,但可以決定死亡到來之前過程。
依循前人的經驗固然是種方式,卻不要放棄對生命種種可能的試探。
總要有屬於自己的人生詮釋方式,而不是苟且求安的隨波逐流。
生活中平凡,通常是因為對日復一日的一種麻痺和習慣,至於這些平凡的價值,往往是要等到日積月累之後,和如今所擁有的做了比較,才知道有多麼不平凡。
有多麼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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