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霧峰林家

走在路上,人孔蓋上的「阿罩霧」三個字就是霧峰的古地名。

有種說法是因為這一帶多山的地形經常雲霧繚繞,也有說是因為這裡是平埔族貓羅社的原住民族Ataabu居住之地,地名由Ataabu音譯而來。

日治大正九年(民國九年),全台地方制度大改革,設台北、新竹、台中、台南、高雄五州,以及花蓮港、台東二廳,州下設郡市,郡下設街庄。

在這一次的制度改革裡,霧峰改為台中州大屯郡霧峰庄,直到台灣光復改屬為台中縣大屯區霧峰鄉到現在。

說起霧峰,就不得不讓人想起從小背到大的台灣五大家族:板橋林家、基隆顏家、鹿港辜家、高雄陳家,以及霧峰林家。

霧峰林家的開台祖先林石在乾隆年間橫渡黑水溝來到台灣,選定了今天台中大里一帶作為開墾之地,大里當時還是個漢民族與原住民族混雜未開化之地,林石憑藉著膽識與見識逐漸在大里開拓出一番事業。

可惜長子林遜早逝。

偏偏就在林石的拓墾事業如日中天的時候,中部爆發了林爽文之亂,和林爽文是舊識的林石曾苦勸林爽文勿輕舉妄動,無奈戰事仍起,林石被誣陷是林爽文的同黨,林家面臨抄家之禍的危難。隨著家族成員四散逃命的林遜遺孀林黃瑞娘帶著林瓊瑤、林甲寅二子逃到阿罩霧。

林石雖然在1788年林爽文事變平定之後獲得平反,卻在出獄前病死。

避禍的林家遺族初到阿罩霧,當時的蠻荒程度比起祖先林石當時可謂不相上下,不但瘴癘橫行,居住於此地的蕃人更帶給她們極大的生命威脅。






也許是血液裡祖先堅忍不拔的任性所使然,林遜的次子林甲寅在幾年之間不但把事業經營的有聲有色,更把攢得的財富投入到土地開發和伐木燒炭的事業裡。到了道光十七年(西元1837年),距離林爽文事件已經過了五十多年,林甲寅將土地分給二個兒子的時候,田產面積已有二百多甲。

林甲寅的兩個兒子林定邦和林奠國,也成為後來霧峰林家的頂厝和下厝二系的始祖。

至於因為事業的拓展,和當時草屯洪家,大里草湖林和尚(林媽盛)家、賴家….等家族衍伸出爭奪土地、資源引發衝突,繼而埋下殺機,林定邦遇害,長子林文察在父親墳前手刃殺父仇人,為不願連累家人向府城衙門自首,卻又因為小刀會之亂改變命運,最後陰錯陽差成為一名立下無數戰功的武將,官至總兵,隨軍出征的弟弟林文明也官拜副將………,霧峰林家幾代歷經多次興盛衰微,用傳奇來形容並不為過,冥冥定數之中所隱含的寓意也足以警惕世人。

充滿傳奇色彩的霧峰林家花園在1999年的九二一大地震幾乎全毀。

生命的無常與起落,以及福禍相倚這件事在林家的興衰歷史裡處處都是印證。

 

緣份真奇妙

剛離開傳頌著林家傳奇的霧峰,跨進了昔日林家仇人林和尚的地盤-草湖。

其他地方是不是這樣我不知道,但是從小到大的鄰里鄉鎮大街小巷,都有個讓人怎麼也忘不掉的聲音,那聲音就是從小貨車上的鐵喇叭傳出的叫賣聲:「來喔,好呷ㄟ冰來呀,草湖ㄟ芋仔冰來呀……*^$%#@#。」這神秘的小貨車,常常只聽見它在小巷裡傳來忽大忽小又遠又近的叫賣聲,能親眼目睹從你面前經過的機會少之又少(就算經過也沒錢買)。

所以我從很小的時候就知道:草湖的名產是芋仔冰(有一陣子口湖這個地名的出現讓我苦惱很久,到底吃芋仔冰要去口湖還是草湖)。


美方芋仔冰城就在我們路過的中興路上,第一眼的感覺就和昨晚看上鬍鬚的麵攤一樣,被一種莫名奇妙的感覺給吸引了過去,說來奇妙,從後壁出發到現在,憑著這種莫名的第六感往往讓我們有幸遇到特別的好滋味。

美方的創立也有傳奇的一面,據說是創辦人林寅(好巧,和林遜的兒子林甲寅之只有一字之差)向太子爺請示,太子爺指示林寅應該從事「和水有關」的行業,於是這個和水有關的芋冰城就這樣從民國63年一路賣到現在。

雖說是芋冰,但口味是讓人眼花撩亂的多樣,芋頭就不用說了,其他還有花生、百香果、芝麻、紅豆、綠豆、烏梅、桂圓、牛奶…..等等多種選擇,美方的芋頭冰個頭不大,包裝的像是小餅乾,三個的售價也才25元。

我一口氣點了芋頭、牛奶和百香果三種口味,店家把三個小巧的芋頭冰放在小盤子裡端上來,每個的大小大概是兩三口就可以消滅的程度,三種的口味不同,相同的地方就是那綿密而紮實的口感,其中牛奶和芋頭的香味撲鼻,百香果的味道稍為淡了些。






櫃台上擺著一個挺有喜感的「God Bless America」(天佑美國)的雕像,穿著迷彩服裝戴鋼盔的黑人大兵張著嘴,如果按下台座上的紅色按鈕,應該會大聲唱起 God Bless America,Land that I love.Stand beside her, and guide her~~~~~~”黎安萊姆斯的God Bless America吧?

這位大兵手裡拿的卻是道地的中華民國國旗,不協調的Kuso讓人莞爾。





進入大里之後,台三線從中興路變成了國光路,人行道也變寬了不少,只是這裡的人行道很難一路順暢通行,沿路為了繞開雜物廣告招牌看板立旗盆栽油桶機車和汽車,有一半的路段都必須繞到大馬路上才得以通行。








走到東明路口的丁丁藥局時,忽然有個年輕人從後面追上來問我們是不是正在環島,聽到我們點頭說是,那年輕人說:「我就知道,我剛剛看到你們的背影時,覺得很感動。」

他是翊群,虔誠的基督徒,台中世聯會的動物保育志工,關心流浪貓狗,熱衷武術。

雖然身為基督徒,信奉上帝,卻又相信佛教詮釋得的因果報應和生死輪迴,這大概和他認為世界的大小取決於心的包容度,不畫地自限,任何事情都能從學習當中獲得意義的人生觀有關。

很意外我們的背影竟然也能有感動人的力量。









「有魚!!!」就在剛剛跨上國光橋不久,走在後面的幾個人同時探頭往橋下看,順著他們手指的方向往河床看去,起初根本看不到哪裡來的魚,再仔細一看真的有一大兩小三條魚躺在河床的礫石砂地上。

這三隻魚究竟是怎麼跑到河床中間的?

這片河床佈滿各種砂土、大小不一的礫石,不遠處的河道正在施工,一輛吉普車正開下河道朝這裡開過來,接著就在距離我們發現魚的地點不到20公尺的地方停住,車上走下一個身形壯碩,看起來像是工頭之類的中年人巡視這片河床。

「阿伯!阿伯!那邊有三隻魚,可不可以請你把牠們放回河裡?」橋面到橋下有大約一層樓的高度,要下切並不容易,只好請這位工頭幫幫忙。

工頭抬頭望了我們一眼,撇了地上大嘴還在張合呼吸的魚一眼,微微點了點頭。

誰知道接著他人就走到我們看不見得橋底下,一兩分鐘過去也沒見他出現。

「搞甚麼鬼?」我不禁嘟噥著,當下決定下切到橋下一探究竟。

我跑到橋頭攀越欄杆,順勢沿著邊坡下滑到橋下,那個工頭就站在橋下自顧巡視著,看見我跑了下來似乎也嚇了一跳。

「阿伯你剛才沒有聽到我們跟你說的話嗎?」這回工頭看都不看我一眼,直接把我當空氣,繼續兜圈巡視……,我沒再理會他,撿起地上的魚一尾一尾放回河裡。








重新上路的我們邊走邊討論,這些魚怎麼會出現在那裏?想來想去覺得只有一種可能:魚是工頭或是工地的人抓起來準備加菜,工頭可能以為我們在橋上窮嚷嚷也不可能真的跑下來,就等我們一走就可以把魚打包帶走。

誰知道這三條魚命不該絕。

本來挺不爽的,後來想想緣份這種事情著實巧妙,救援時間配合的剛剛好,平常一伙人總是埋頭走路,偏偏就那麼巧,有人發現了橋下的牠們?更別說那三條像是吳郭魚的大魚小魚,身體顏色和河床砂石的顏色幾乎一樣,不仔細看還真的不容易發現。

想著想著,台中車站就在不遠處,我們終於可以停下腳步躲進涼涼的便利商店享用期待已久的午餐,然後為我們與三隻有緣的大小魚開心一下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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