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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峽傷心廟


小熊循著兒時的記憶,找到當年在三峽的家。


四樓家陽台外面的鐵窗還在,其他的差不多都只剩下腦袋裡的記憶畫面了。


問他住在這裡的時候,有什麼是印象最深刻的事情?他說只記得那個騎著腳踏車在巷道裡橫衝直撞的小男孩,還有就在對面的補習班。


「對面?那要翹課都很難齁?」我糗他。


「對啊,怎麼可能翹課?就在我家對面耶?」小熊一臉苦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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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他帶著我們去探訪記憶中的好味道,位在菜市場巷子裡的牛角麵包老店-福美軒餅舖。


他說這是小時候媽媽常帶回家的小點心,滋味至今難忘。


走到餅舖的時候,看這隱身在菜市場裡的中式餅舖著實不起眼,門口的牛角娃娃公仔,顯然牛角麵包確實是餅舖的拿手招牌。


店裡的客人不算多,小熊和布丁很快就買好了每人一個的牛角麵包,拿到對面路旁讓我們嚐鮮。


咬下第一口,小熊說:「味道一點都沒變,就是這個味道。」


他說這裡的牛角麵包,冷熱的口感風味各有不同,但是都一樣的好吃。


我對牛角並非忠實的擁護者,倒也覺得福美軒的牛角確實有其過人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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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門口的簡介說餅舖從1958年創業到現在,算一算也有五十多年的歷史,現在交棒給第三代經營,牛角麵包是創始人夫婦在一次搭機旅行當中,品嘗到一種菲律賓麵包而衍生的中式漢餅新作法。


福美軒推出至今大約三十年的牛角麵包,至今已經成為來到三峽不得不下手的在地特色點心,剛來到三峽的時候,湯圓也提起過三峽的牛角麵包。


等大家都吃完,袋子裡還剩下一個意外多買的牛角麵包,大家一致認為小熊應該把這個牛角帶回去讓媽媽也常常這懷念的家鄉好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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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餐選在和牛角麵包同一條街上的「古早味米粉湯」,正當大家點餐完畢等著餐點上桌的時候,維尼突然指向我對老闆娘說:「就是他。」


難道我殺人了嗎?


老闆娘朝我走過來,神秘兮兮地問我:「你們在環島對不對?」


「是啊……。」難道有什麼重要任務要委託我們嗎?


「那我跟你說,你們環島很辛苦,今天你們這餐算我的。」


「蛤!?」我還來不及回話,老闆娘就帶著神秘笑容走開了。


實在是太意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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湯圓對四神湯讚不絕口,直誇湯頭濃郁,用料特別又實在。


無功受祿享用完這一餐,只能對老闆娘多說幾句謝謝感恩,祝福她生意興隆身體健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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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到三峽,祖師爺廟自然是不能錯過,從市場繞到祖師爺廟,拐幾個彎就到了。


祖師廟廟埕展現了一幅又一幅巨大的西畫作品,導覽牌上介紹這是藝術家李梅樹的作品。


但為什麼要在這樣的地方用這樣的方式展示一個藝術家的畫作呢?


原來祖師爺廟和李梅樹之間,有著密不可分的關係,也許冥冥之中已經註定了這樣的緣分,每年 農曆正月初六 是清水祖師的誕辰日,卻也正好是李梅樹的忌日。


1796年,來自福建安溪的移民帶來家鄉的香火來到三峽,在這個被命名為長福巖的風水寶地建廟迄今,三峽祖師爺廟共經歷了三次重要的重建,第一次大約是在1833年的地震之後,第二次是1895年清朝割讓台灣初期,日軍在三角湧(今三峽)戰事失利,以報復手段焚毀祖師廟,好不容易在1899年重建。


二次大戰爆發,三峽青年被徵調到南洋各地參與戰事,戰後幸運歸來的三峽子弟回到家鄉,見到視為精神寄託的祖師爺廟已然殘破,為了報答祖師爺的眷顧,開始倡議第三次的重建。


1947年動工的第三次重建,就是由李梅樹主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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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梅樹將祖師爺廟的重建視為藝術的創作,意圖擺脫宗教的束縛,期盼自己能夠親手蓋出建築藝術水準與國際知宗教建築相媲美的經典。


藉以回饋土生土長的三峽,和庇祐自己成長的清水祖師爺。


李梅樹愛鳥,清水祖師廟雕刻了一百零六種,共一千多隻的鳥,他的兒子李景光曾說:「如果這些鳥一同鳴叫,就成了一部交響樂。」在李梅樹要求之下的彫刻匠師,每一隻鳥都雕刻的栩栩如生,因為不滿意成品而要求重刻再重刻的例子也所在多有。


一百一十八根石刻龍柱,有些透刻深度達到三四層,這樣一根龍柱,得要耗去師傅一千多個嘔心瀝血的日子。


在李梅樹一絲不苟的監督要求之下,匠師們手中平凡的石頭,在一刀一斧的雕鑿之中成了極具鑑賞價值的藝術作品。


李梅樹還四處向書法名家、畫家邀稿,豐富三峽祖師爺廟的建築內容。


他對作品要求的標準,也沒有因為對方的名氣而打了折扣。


他的執著和堅持,自然也代表必須承擔諸多的不解與責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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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梅樹人生最後的三十六年,完全奉獻給了祖師爺廟,遺憾的是,這座廟已經不是李梅樹當初殫精竭慮想要雕鑿出來的那個模樣。


1983年李梅樹辭世,在他晚年時期,祖師爺廟的重建委員會不堪建廟時程延宕,為求速成和節省成本,開始引進大陸匠師製作的低價粗糙石刻作品。


祖師爺廟外長福橋的興建,更是李梅樹在晚年最不願意見到的敗筆決策。


1996年,三峽祖師爺廟董事會遣散了祖師爺廟的十位匠師,引進大量外包大陸製品填塞未完成的空間。


於是對這些匠師而言,三峽祖師爺廟又被稱為「三峽傷心廟」。


走進清水祖師廟,供奉清水祖師的正殿一片金碧輝煌,上方的八卦藻井呈現罕見的漩渦狀,看的讓人目眩神迷,舉目所及的每個構建,都經過一番細心雕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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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殿的石柱是昔日祖師廟匠師雕刻功力的最佳見證,三對石柱分別以一對花鳥和兩對人物、龍柱來呈現,龍柱當中經雕細琢的民間故事人物,演繹著代代相傳的忠孝節義,龍柱當中,雙龍柱又比單龍柱的地位更高。


我們沿著三川門、正殿一路走到可以俯瞰一樓的鐘鼓樓,在這裡因為位處高處,還能夠近距離觀賞到屋頂的剪黏作品。


然而既然能夠近距離觀賞,也代表著可能遭受到近距離的破壞隨著傳統匠師技藝的凋零失傳,未來如何維護祖師廟這些工藝藝術作品,也是祖師爺廟不得不未雨綢繆的課題,但願不要到了最後,三峽的祖師爺廟完全喪失原有的藝術價值,被僅有其形而無其神的大量廉價粗糙製品完全佔據包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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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第一次就走這麼長路程,沿途上龍哥得到不少來自於這些大孩子們的關愛,問他累不累,他也多是點點頭然後笑著繼續跟著走,下午經過一家賣饅頭的店,湯圓問漸露疲態的龍哥要不要吃一個,他有氣無力地說:「我只要吃一半就好。」


看來確實有累到。


結果吃完本來說好的一半,另一半也忍不住嗑光了,還問媽媽說:「可不可以再多吃一個。」


不知道是這饅頭的滋味讓他覺得出乎意料的好吃,還是純粹是累了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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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現龍哥累了,龜龜小熊趕緊賭上二人的名譽,一定要讓龍哥笑到忘記身體上的疲累。


結果途經路旁的小七休息,睡翻了一排人,卻唯龍哥一人獨醒。


看來搞笑是相當耗體力和腦力的行為。


下午五點,我們還繼續在往台北的台三線上拼鬥。


「我問你,林口長庚離台北會不會很遠?搭火車能不能到?」後面的維尼忽然跑到前面問了我這樣一個沒頭沒腦的問題。


「蠻遠的,印象中醫院在交流道附近,搭火車到不了,得要搭公車或是搭國道客運。」對林口長庚的印象並不很清楚,通常只有在搭國道客運北上時會在途中下交流道時經過。


「喔……。」聽我這樣一說她露出有點失望的表情,就又退到隊伍後面。


繼續走了一小段路,還是覺得不放心,還是決定問她是不是有什麼事?


「我外婆住院了。」她說的小聲。


「是住在蘆竹?」


「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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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院的原因還不清楚,在台南的維尼媽媽接到舅舅電話很著急卻抽不開身,於是打電話給維尼,問她有沒有可能就近到醫院看看外婆。


維尼的打算是晚上到台北之後再想辦法到林口去。


我把維尼的狀況和湯圓討論了一番,她說必要的話可以請先生載維尼一程


我把和湯圓商量的結果告訴了維尼,然後讓她自己做決定,我的另外一個建議是,不必等到台北,而是就近就先離隊到醫院去。


「可是,這樣一來這一趟的徒步我就……。」她很在意自己沒有在這次走完全程。


「有些時候,選擇本來就是必要的,走完全程很重要,去醫院看外婆也很重要,但你自己要好好想一想,現在什麼最重要。」我仍然交由她自己做抉擇。


她決定去看外婆,晚上再回台北與我們會合。


由於讓她一個人到林口去實在不放心,於是我想到了龜龜。


我把維尼的狀況和大致對龜龜做了說明,我明白這個決定會讓他比維尼更掙扎,因為從第一次的徒步到今天,他從沒缺席過任何一次任何一段,如果現在離隊中斷行程,就等於打破了好不容易維持到目前的完整紀錄。


然而他竟沒有我想像中的遲疑,而是馬上同意陪著維尼走這一趟。


由於我們已經進入土城的中央路,最近的永寧捷運站就在不遠處,他們決定從這裡搭捷運到台北再轉搭高鐵到桃園,然後連絡親戚接他們到林口。


維尼打了幾通電話,一切安排就緒,最重要的一通電話是打給媽媽,讓她知道自己已經在往醫院的路上,請她放心。


兩個人在捷運站和我們暫時道別,趕往醫院探望外婆。
看著維尼和龜龜消失在入口的身影,我想起中午到三峽前維尼在路上和我說的事。


辭掉原本打工餐廳的維尼已經一段時間沒有找到適合的工作,可能是做過太多餐廳的工作,讓她對下一份打工工作的選擇格外謹慎,這段無業的日子,逐漸耗盡她好不容易存下來的存款,參加這一段的環島,對生活費已捉襟見肘的她更是雪上加霜。


然而她幾乎沒有多做考慮,一心一意就是不想放棄任何一次可以出來走上一段的機會。


但在維尼媽媽的感受裡,這是一意孤行,是不懂事。


於是出發前,兩人為這件事弄得很僵,媽媽生氣,維尼為不被了解的自己感到難過。


無巧不巧,這一次的出發因為外婆的住院有了戲劇性的轉變,身在北部的維尼,正好是媽媽目前最希望能代替他到外婆身邊的孩子。


世事難料的程度,超乎我們的想像。


湯圓龍哥母子倆繼續陪走到隔兩站的海山捷運站上車回樹林,趕在約好的客人到達之前回家,一臉疲態的龍哥來到終於可以踏上回家路的捷運站,頓時顯得生氣蓬勃,展露出久違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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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下的五個人拖著沉重的步伐依依不捨離開涼爽宜人的捷運站,繼續往前挺進,看看身後一個個掩不住滿身疲憊的隊友,再想想今天預定走進台北市的進度,看來是需要做調整了。


老梁打來電話,詢問我們的進度,知道我們還在十幾公里外的土城拼鬥,他說:「沒關係,多晚都可以,我會等你們電話。」


今天的落腳處,選在老梁的學校-台北科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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