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傷風友和友露安有什麼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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賽夏族

我一直以為矮靈祭只在苗栗的向天湖舉行，沒想到新竹五峰也有矮靈祭典。

分布在苗栗南庄、獅潭的是「南賽夏」又稱做「東河群」，新竹五峰的「北賽夏」又叫做「大隘群」，南賽夏因為常客家人接觸，所以以客家話為主，北賽夏則是因為居住在泰雅族人較多的區域，泰雅語便成了主要語言之一；二年一次的祭典到來前，南北賽夏的長老共同決定矮靈祭舉行日期，然後會把結繩記日的芒草結每天剪掉一個，直到矮靈祭當天。

矮靈祭，賽夏族人又稱做巴斯達隘（Pas-taai）。

矮靈祭每十年會有一次大祭，最近一次是在2006年，雖說祭典日期早期是在農作物收成後的月圓前後舉行，也就是農曆十月十五日前後，但現在通常會把方便讓像Maya這樣分散在外地的族人能夠回到家鄉參加祭典的因素考慮進去。

依照Maya的說法，全台灣僅有六千多個賽夏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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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說中賽夏族祖先因矮黑人傳授耕種方法而使得農作物年年收成豐碩，心懷感激的賽夏族於是邀請矮黑人前來參加每一年的豐收祭典。

這些能歌善舞又精力旺盛的矮黑人卻因為屢次調戲賽夏族女子，漸漸引起賽夏族人的不滿，但念及矮黑人的恩情，族人隱忍不發…….，矮黑人似乎沒有察覺和賽夏族之間的裂痕正逐漸擴大，也沒有意識到即將降臨的報復。

終於一個因為親眼見到妻子被調戲，而怒火攻心賽夏族人攀上懸崖，先是把矮黑人過河必經的山枇杷樹砍到幾乎就要斷掉，接著抹上泥巴掩飾切口，渾然不覺的矮黑人就在過河時跌落溪谷當中，只有兩個矮黑人僥倖逃劫難。

有一種說法是說這兩個矮黑人當場立下了「老鼠麻雀會來侵害作物，毒蛇猛獸會來咬噬你們」的詛咒，接著賽夏族連年歉收飢荒，族人認為這是矮黑人的詛咒應驗了，於是為了撫慰亡靈，透過矮靈祭典儀式與矮黑人對話，希望獲得諒解與救贖。

另一種說法是這兩個僅存的矮黑人留下訓誨賽夏族人的歌曲，並且警告賽夏族人必需要在祭典當中世世代代傳唱下去，祈求獲得矮黑族亡靈的寬恕，一旦違背約定，不但農作欠收，部族也會遭遇滅族的厄運。

矮黑人留下的祭歌複雜難懂，當時只有朱姓氏族學會完整的祭典歌曲，因此歷年的矮靈祭都是由朱姓氏族的長老擔任主祭。

兩個僅存的矮黑人離去時一邊撕下山棕葉一邊立下詛咒，最後消失在族人墜谷的河岸東邊。

心懷愧疚的賽夏族人信守約定，將原來慶祝豐收的祭典改為矮靈祭。

長達三天的祭典，從迎來到送往的過程就像是招待久違的友人，只是多了一份祈求獲得寬恕的歉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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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ya看我們在這裡吹風躲雨也不是辦法，問我們要不要到她家裡泡茶？

「真的是泡茶，不是喝酒齁？」

「開玩笑，當然是泡茶諾，酒那麼貴！」

反正外面的雨短時間也不會變小，順著這個機緣拜訪Maya這位樂天的賽夏族，總比在這裡被冷風吹的直打哆嗦和老天乾瞪眼來的強。

一行人魚貫地跟著Maya後面走進大樓，Maya不忘對管理阿伯介紹一番：「他們是我剛剛認識的朋友，你看，一共有九個喔。」

一伙人剛進家門，嚇到還窩在沙發睡覺的Maya乾女兒，她一時也搞不清楚下樓去和鄰居串門子的乾媽才一會功夫就帶回這麼一堆人到家裡來？

「妹妹，這些都是我剛才在樓下認識的朋友，我帶他們來家裡喝茶。」

妹妹推了推臉上的黑框眼鏡，似懂非懂。

「自己找位置坐蛤，坐地板的時候一定要找墊墊，女人….喔不不不，小女生也一樣啦，坐地上要有墊墊才好。」以前只聽老一輩說不要直接躺在地板上睡覺，倒是沒說不要直接坐在地上，Maya說這個小動作對身體可是有影響的，尤其是女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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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問她怎麼會跑到樓下去，她說：「嗳呦，我從這裡喝到二樓再從這裡喝到管理室去，然後就遇到你們了。」

「那妳都喝什麼？」

「我喝可樂，哦不，是可高啦，你們知道可高是什麼？」

「可樂和……..高梁！！」

「對啦，是可樂和高粱。」原來可樂除了可以拿來燉牛肉還能拿來和高梁酒配在一起喝啊？

「不好意思啦，我老公上班，如果我老公沒上班，他一定會陪你們度過小小的兩三個小時。」Maya特別強調「一定」。

「外面濛濛細雨……..，你們怎麼走？」說到「濛濛細雨」四個字的時候，Maya眼神語氣超像瓊瑤小說的女主角，接著又說：「你們知道你們站在那裡，像什麼你們知道嗎？」

「像什麼？」大家都豎起耳朵想要知道Maya剛見到我們的時候覺得我們像什麼。

「像…….嘸人照顧。」不只語氣委屈，連委屈的動作都有了，Maya簡直像是個舞台劇演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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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啦，開玩笑的，跟你們開玩笑的，在外面本來有些人就是……這樣的…..。」

我以為她是要說出門靠朋友或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之類的。

「有些人就是會這樣莫名奇妙的…..愛看你們嘛，有些人就是愛看你們這種默默無聞的人類。」哈，原來如此。

「要記得，不要氣餒，繼續走下去。」Maya總算把她的意思表達了出來，還不忘補上一句：「愛你們！！好不好？」。

「不要氣餒，那我們只好繼續走下去。」換我故作委屈。

「本來就是要，難道你們是幹什麼的！！要做就要做到底！！」這時的Maya變成了鼓舞部隊士氣的指揮官。

「精神要拿出來！齁！不要說遇到瓶頸就低落…，不可以不可以失落，我的意思是說，當我們決定做一件事情，決定了就堅持，還有呢，遇到瓶頸你一定要自然地把它化解，尤其如果是你們當中有個人，碰到了一點點怎麼樣，安慰一下…，互相，懂嗎？要互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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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路的時候，咦？怎麼他走的那麼慢？這時候走的快的人，就要走小步一點，把他拉回來，給他信心，和他聊天，聽他的心聲，聽他講什麼；碰到問題的時候，心靜下來……。」Maya一直說她不會講話，懂得也不多，說的又全都是我們平常就知道卻還沒能完全做到的道理，當她說這些事的時候，表情變的有些嚴肅，抑揚頓挫的語氣，又像是個演說家。

開水燒好了，Maya溜回房間東翻西找，拿出一小袋藍色鋁箔包裝的茶葉，問我們：「你們要用大壺的嗎？直接放下去好不好？你聞這個茶葉可不可以好不好？」

「超級可以！！」我覺得茶葉的香氣挺好的。

「那…….我可以直接放下去嗎？」Maya提起裝開水的大水壺。

「非常可以！！」

「好！！」話一說完，Maya很該乾脆地把掀開壺蓋，小心翼翼打開包裝，把茶葉灑到茶壺裡，結果一個失手，茶葉灑了一大把下去。

「ㄟㄟㄟ，聞一下，有香某？」她把茶壺湊到每個人的鼻子前，讓每個人領受一下這泡茶的香氣。

「這是什麼茶？」我問。

「塔塔加的。」Maya把剩下的茶葉握在手裡，用疼惜的語氣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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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Maya開始要我們仔細看茶葉伸展開來，聞香氣，趁著剛泡好趁熱品嚐這最好喝的第一泡茶湯時，電話響了起來。

「啊，我老公打來的」

Maya柔情似水對著電話喊：「老公~~~。」

「不是啦，我有帶九個朋友回來捏。」

「我帶九個朋友回家捏。」

「我跟你講真的，我有帶九個朋友來家裡喝茶。」電話那頭的老公顯然受到不小的驚嚇。

「你那個高山茶我請他們喝了。」聽到這裡，正在喝茶的我們忍不住都笑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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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你包包那邊拿出來的高山茶，我請他們喝茶。」這時電話那頭傳來一聲長長的嘆息，然後很清楚聽到老公說：「你把我的茶拿出來喔？不要弄很多茶捏！」

「沒有啦，我只有弄一點點沒有弄很多。」

「呃…..我在路上認識的朋友，就是在我們家旁邊認識的朋友啊？」

「齁，不要生氣啦，要回來了嗎？哦？還要調貨啊？」

「那什麼時候回來？還沒弄好喔？咦？」

講到這裡，話筒就傳來嘟嘟嘟…..的聲響，老公掛電話了，Maya嘟著嘴一臉無辜。

「你看看….，這樣就好了，反正…”我的茶”….，一點點而已呀。」Maya模仿老公吶喊的語調。